第四場「不能吃太胖哦,會被殺掉的。」

 

//

 

(——比賽開始)

 

這是影山和翔陽回歸後第一次與音駒的練習賽,到現在球都還沒有落地,場內傳來緊張的氛圍。

 

看著哥哥接球,我開始進入自己的思想,我其實不太懂哥哥為什麼這麼熱愛打排球,但我並不是想要去鄙視他的想法,因為我也莫名深信哥哥能夠做到,只是有時候覺得他那個單純的衝勁,會讓我無奈又生氣。

 

可能是他小時候常常因為排球的事情,常常牽著爸媽到處走,有過幾次本來要去水族館或是動物園的時候,都逼不得已要陪他去看排球職業比賽,或是去看他比賽的經歷。

 

可能是因為賭氣,我從來沒有認真看過一次比賽,也從未想過要理解他真正的想法,或是他打球的實力如何這些事情。只是每當爸媽問起,哥哥只會說『隊上有很多厲害的傢伙,所以,我也不能輸給他們。』

 

 

 

想起翔陽昨天問我的『不喜歡當經理嗎?』

 

現階段對我來說是不得已,我只能做好份內工作。每每看著他們練習,就會產生『如果不付出,就會被大家丟下』的錯覺,這會讓我忍不住也較勁起來。這變相的也或許是因為音駒的球員們有著很強大的渲染力吧。

 

 

 

場內的競爭很激烈,田中扣下的球為了閃避黑尾和列夫的攔網,踩用大斜線的角度,卻因為打到列夫的手而轉了一點方向,然後殺球朝我的臉這裡飛來——

 

——

 

『好險!』我閃開了這顆流彈,球只是擦過我的髮梢撞上我身後的牆壁,這個聲音好響,讓我不經目瞪口呆。

 

然而球卻反彈打到我的後腦勺,雖然已經有減速,但不免還是被打趴在地上,襲來的疼痛感讓我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。

 

我閉上眼試著讓情況好轉,設法讓自己跪坐起來。在這生命被危害的時刻,我第一個閃過的念頭是這球的力道有被削弱,如果是直擊的話我可能就......烏野,太危險了!

 

 

 

第一個耳邊聽到的「沒事吧?」是站在我旁邊被嚇得魂飛魄散的直井老師。

 

但當我一睜開眼,蹲在我眼前的是一臉擔憂的哥哥。

 

「看得到嗎?」夜久伸出了手「這個是多少?」

 

我向他傻笑著「你除了『是男子漢就要出拳頭』之外,不會比別的數字了吧?」

 

「嗯,大腦還能運轉,看樣子是沒事。」他這才鬆了一口氣。

 

 

 

「真的很抱歉!」田中緊張的神情映入我的視線,他在我前面鞠了躬「對不起!真的很對不起!」

 

「我也是!對不起!」列夫也跟在田中旁邊做著一樣的動作,他咬緊牙關相當自責「如果我有攔死的話,球就不會往妳那裡扣去了。」

 

「走得動嗎?我去拿冰塊給妳冰敷。」清水說著並和仁花一起扶著我站起來。

 

「我、我去拿!」接受到信號,仁花想先一步行動。

 

在仁花轉身要走時,我抓住仁花的手「沒事的,謝謝妳們!」

 

「可、可是……。」看著我還有些站不穩的姿勢,仁花顯得有些猶豫。

 

「如果沒有被球打過的話,就不會成為出色的經理了吧?」我找個理由隨便塘塞過去「我沒事,請大家繼續比賽。」一不小心,逞強的話就這樣脫口而出。

 

『逞強。』我嗎?

 

 

 

「如果是我們自己人就算臉被打到也沒關係,但是打到女孩子就不行!」田中紅著小臉「所以,請、請讓我對妳負責!」

 

「喔喔喔——龍!」西谷是一臉敬佩的樣子。

 

「蛤?你說什麼啊喂。」轉換成不良姿態,山本上前對峙。

 

「什麼?要打嗎混帳?你這個城市小子!」田中立馬也轉換成不良姿態。

 

「說是負責,請問你要怎麼負責?」一旁的菅原看不慣,手搭在田中肩上阻止他。

 

........。」田中哆嗦了一下。

 

「所以打到自己人就沒關係嗎?」澤村也搭著田中的另一邊肩膀,一臉殺氣的瞪著他。

 

........。」田中低著頭很安靜。

 

 

 

「山本你也是,別跟別人鬧事,像個白癡一樣。」夜久手插著腰出馬阻止了山本。

 

........。」山本也低著頭安靜了一回。

 

「抱歉啊,我這裡有個丟臉的傢伙。」夜久一臉抱歉的對著菅原和澤村那邊說。

 

「我們這邊也是啊,真是不好意思!」菅原也不好意思的回應了夜久。

 

 

 

但看著這樣子的場景,反而讓我得到了些許冷靜。

 

「謝謝你們,請不用擔心。」我向著田中,只給了他一個微笑「我可是夜久衛輔的妹妹啊!接球什麼的,倒也是挺在行的不是嗎?」

 

田中兩眼發直,摸著自己跳動的心臟僵直在原地。

 

至於列夫,我知道他多半是因為自己能力不足而生氣......頓時、我好像想到了什麼,看向黑尾。黑尾發現我看著他,則是滿腦子疑問的表情。

 

我走向列夫旁邊,看著低著頭的列夫一臉不甘心,我伸出手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腰背,他嚇了一跳往前站了幾步,然後轉頭看著我一臉呆滯。

 

我向列夫笑了出來,然後執意的對他說「像大腦?」

 

「!」列夫屏住呼吸握緊了雙手,這才大跳了起來「運送氧氣!!!」

 

我滿意的朝他點點頭,然後我們兩個相識而笑 。

 

 

 

「你也是,別繃著神經。」海拍著黑尾的後背一下。

 

「喔。」黑尾扶著自己的脖子,這也才有些放鬆「不好啊,看著我們經理那樣子,這場不贏不行啊。」

 

黑尾轉換成野獸般的神情,露出了危險的氣息。

 

「嗯。」海看向烏野的表情也變了樣。

 

於是大家回到各自的崗位,繼續比賽。

 

 

 

「烏野的表現看起來比黃金週的時候,還要穩定沉著。」直井老師看向烏野的隊伍,他們一直在努力嘗試不同的攻擊,雖然成功率還不高,但遠比上次的比賽還要鎮定很多。

 

「是呢,整體上越來越有安定感。」貓又教練只是親睦的點點頭。

 

「那個10號的快攻威力,依然犀利。」這點直井老師不得不說。

 

貓又教練突然睜開眼睛「但是,那樣子……好嗎?」平常和藹近人的他也嚴肅起來「為了得到實力而追求的......是安定?還是進化呢?」

 

貓又教練的這段話引起了我的注意,我知道他們口中說的那種『快攻。』,剛剛親眼目睹的時候,著實把我嚇了一跳,看著翔陽扣球,有一種讓我移不開視線的吸引力,而且翔陽同如他昨天跟我說的,他跳的非常高。

 

烏野有著和音駒不一樣的選手,他們一年級的組合果然名不虛傳。

 

但是我們這裡新加入了列夫,不僅身材高大,速度反應還很驚人,音駒現在很擅長對付這種快攻,所以第六感告訴我,不用擔心會輸。

 

「不思突破,維持現狀,這樣子會產生進化嗎?繫心?」貓又教練又開始自言自語,看著烏野教練笑的很邪惡。

 

我想試著解讀貓又教練的話語,但在我思考的同時……

 

 

 

『碰——』的一聲,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大家嚇了一跳,但這次不是誰被球打到,而是烏野的兩個球員為了爭球而產生碰撞,嬌小的翔陽被東峰高大的體型撞飛了。

 

「你、你......你,慢著!」東峰站在那裡慌了起來。

 

但比他更慌張的翔陽,則是呈現跪坐姿勢「對、對不起!我只顧看著球。」翔陽這下連雙手都攤在地上,對著東峰行大禮「真的很對不起!前輩還好嗎?」

 

「我沒事啊!倒是你......。」東峰看著他一臉吃驚。

 

「還好嗎?日向。」澤村立馬過去擔心狀況。

 

「我很好、我沒事!」翔陽依然呈現慌忙的姿態。

 

「喂,你要小心啦。」田中也是一臉擔心吃驚。

 

「這種狀況是翔陽硬跳起來打才會發生的。」西谷剛剛看得很清楚,非常堅定。

 

「對不起!」翔陽只是瘋狂的道歉。

 

「白癡!日向你白癡!」倒是影山一個人罵的很爽快。

 

「注意看周遭的人!不然叫你們喊出聲要幹嘛!一群白癡!」烏養教練開罵了,而且真的非常生氣,他握緊拳頭也顯得有些急躁。

 

翔陽則只是低著頭「是……。」

 

 

 

我看著烏養教練好像很煩心,而且烏野的氣氛也莫名變了,這個連空氣都凝結的威壓感,在音駒是沒有體會過的。

 

「嘻嘻嘻。」耳邊傳來一個笑聲,我望著傳來笑聲的地方。

 

「小烏鴉進化的時候要到了嗎?對烏野來說是吉是兇呢?」貓又教練一臉泰然的樣子,像是在旁邊看劇一樣。

 

但我是一句也聽不懂,我盯著直井老師尋求解答,結果直井老師也是滿臉問號的樣子對我搖搖頭……真是!你不是技術指導嗎?我擔憂的看著他。

 

就在我盯著直井老師疑惑的表情時,球場那邊卻傳來翔陽堅定的聲音「影山,我......。」

 

影山回頭看著他「啊?」

 

「『咻—— 』的那種快攻,我、不要再閉著眼睛扣球了!」日向盯著影山的眼神,連從遠處的我,都可以感受到他的頑強意志。

 

「什麼?」影山的眼神驟然一變,他狠狠的瞪著日向。

 

「!!!」全部烏野的人也都為之一驚。

 

 

 

「烏野開始起變化了。」黑尾有著一點欣慰也有著一點防備。

 

「不用擔心,翔陽他沒問題的。」研磨盯著翔陽的眼眸很純粹「因為他很有趣。」而後他輕輕一笑緩緩的說「很令人期待不是嗎?」

 

「!」黑尾看著研磨邪笑起來。

 

 

 

(因為翔陽的關係,烏野暫時中斷了比賽。)

 

「給妳。」黑尾忽然出現在我身後,遞了冰袋給我。

 

我看著冰袋呆住,而後偷偷瞄著他。

 

「冒昧一下。」看我沒有接走冰袋,黑尾伸手摸了我的後腦勺「所幸沒有腫起來。」

 

「!」被他忽然觸碰,我驚訝的顫抖了下肩膀。

 

黑尾沒有其他反應只是歪著頭,抖了抖手上的冰袋幾下「妳不接走嗎?」

 

沒想到他會拿這個給我,我愣愣的接過冰袋敷在後腦勺,但現在腦子裡都是剛剛發生的事情,可能是受到貓又教練的影響,翔陽最後的表情讓我很在意「都中斷比賽了,翔陽沒事吧?」

 

「翔陽?」黑尾有點不敢置信「唉唷,這麼快就搞上關係了?」

 

「你可以換個說法嗎?」我瞪著他。

 

「你跟研磨一樣,是不是很在乎烏野的小不點?」黑尾沒有多大的意外,只是沒意料到平常都沒表現出興趣的經理,居然會對日向有點在意。

 

「不可否認,可能是因為翔陽有個很特別的魅力吧?」我靠在體育館的牆上,只是把自己的直覺說出來「會吸引視線?」

 

「這就是王牌的特質。」黑尾也跟著我靠在牆上。

 

「可是烏野的王牌是……?」我看著在一旁的東峰,他現在還在慌神狀態。

 

黑尾莞爾一笑「這就是烏野氛圍不太好的原因,小烏鴉終究要學會進化的。」

 

我驟然想起哥哥曾經告訴我的,翔陽還無法靠自己的能力站在球場上,所以現階段不能擁有自己的『意識』,怪人快攻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誕生的。

 

如果現在讓快攻這項武器消失,影響的是整個團隊的戰術,但翔陽卻絲毫不受畏懼,儘管團隊氣氛會受到影響,他依舊執意改變作法,使其轉變為『進化』。先不管翔陽能不能做到,光是能直面自己的不足就很令人欽佩。

 

 

 

我視線往體育館門外正與影山和烏養教練對話的翔陽,明明是副攻手卻有著對王牌的執著,如果不是身高還有經驗上的差別,或許翔陽在自己的道路上可以走的更加順遂。

 

儘管目標明確,無法完成夢想的也是大有人在,這就是現實。

 

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對,為什麼還有想改變的勇氣呢?

 

 

 

此時,黑尾將食指抵住我的額頭,輕柔的推了一下。

 

「咦?」

 

「看著我。」

 

黑尾的嗓音像是一種能控制人心的魅惑,我只能照做。

 

「『那不是我需要煩惱的。』」黑尾雙手環胸,看起來很慵懶但他很認真「跟我念一遍。」

 

「???」

 

「做的到嗎?」他這次俯下身子,拉近了一些身高差,嗓音還是那般有磁性。

 

是因為我在想別校的球員嗎?我趕緊搶在他前面「我沒有出軌,那是刺探敵情!」

 

「妳在心虛什麼?」黑尾依舊是那副痞態,但他貌似沒有生氣的跡象「夜久妹妹,妳的碗裡如果裝太多食物,是會混淆主菜的。」

 

黑尾不等我回答,他直接握起了我的右手,並在我的掌心上空抓了一把然後往旁邊放掉「妳需要適當的丟掉一些,明白嗎?」

 

我不能理解他的用意,只是順著話題「......我需要丟掉哪些配菜?」

 

黑尾聞言只是對我綻放了笑容「會讓妳長胖的。」

 

「什...什麼意思嘛!」他到底是認真還是在開玩笑,完全搞不懂!

 

時而像個大人一樣認真,時而像個小孩一樣玩鬧,還以為黑尾是想要給我一點什麼啟發,結果就只是想要尋我開心罷了,完全不能對他鬆下戒心!!

 

「養份還是要酌量吸收。」黑尾這才挺直腰背,而後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「要均衡飲食才能維持正常的身體機能,大腦才能正常運作。」

 

「這你不是應該多告訴你的隊員嗎?」

 

「所以我正在說啊。」黑尾對我微微一笑。

 

雖然不太明白他想表達什麼,但他確實把我當成隊員的一份子,儘管我把自己的定位設成一個打工人,他們依舊接受了這樣的我。

 

 

 

這種感覺有點難以言喻,不能再被他牽著鼻子走「對了!」我忽然想到什麼「黑尾前輩,謝謝你。」

 

「?」

 

「冰袋。」我抬頭看著他,對他綻放笑容。

 

「喔。」黑尾滿意的點點頭,然後不忘記他嘲諷的技能「不愧是自由人的妹妹,確實很會接球。」

 

聽到他說這個,一擊就被打趴在地上,現在回想起來還有點丟臉「那種姿勢太糗了。」

 

「列夫的事情,我也要向妳道謝。」黑尾收起了想嘲弄的玩心,他很認真的向我傳達「他只要太興奮或是太消極,都是很麻煩的狀態。」

 

「是呢。」我知道黑尾在說什麼,畢竟列夫是個單細胞生物,他擁有神奇的腦迴路,出發點總是與其他人不同「不過我也沒有特別做什麼,畢竟那些振奮精神的話語,是黑尾前輩你發明的。」

 

「這麼說還是我的功勞啊——。」黑尾大言不慚的順著氣氛自捧了起來。

 

「呵呵——。」聽他這麼一吹噓,我又忍不住笑了。他總是能有掌握當下氣氛的情商,不會把氣氛搞僵,反而可以活躍甚至能延續歡樂的氛圍,這一點是少數人才能做到的事。

 

 

 

但黑尾忽然靜靜的看著我,對於他這樣的視線,我有點無所適從。

 

「怎麼了嗎?」我悄悄的問他,是不是我太放肆的笑惹他生氣了?

 

「我只是覺得,笑容果然比較適合妳。」黑尾對我說的這些話,沒有特別的表情和語氣。

 

但是他卻直擊我的心,我慌張得趕緊把眼神從他身上移開,想平撫跳動的心情。

 

「妳應該要多笑的。」黑尾有點戲謔的對我說「畢竟某人進社團之後就一直繃緊神經啊。」

 

「!」他絕對是在挖苦我,因為經理的工作讓我有點難消化,本來就不是意願的,所以做起來特別辛苦。

 

「黑尾前輩太關注我了吧?」這次換我戲謔的看著他。

 

黑尾著實愣住了,但他很快的就找回狀態「嗯,或許吧。」

 

......這是什麼意思啊?這種曖昧不明的說法。

 

「那麼,下午也拜託了。」結果他就這樣掉頭就走,這反而讓我感到莫名其妙。

 

 

 

(——比賽繼續開始)

 

但是下半段的比賽翔陽被換下場了,不知道他們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,我只知道他們有很大的爭執,不管是音駒還是烏野,都能感受到影山和翔陽之間的氣氛開始不對勁。

 

因為貓又教練的一番話,還有黑尾剛剛的解釋,我在想一直影響著他們進步的原因是什麼?不斷的想要變強,成為球場上被注目的焦點?抑或是成為英雄?就算被對手的王牌吸引著,都想要貪心的表示,自己才是球場上的最高霸主嗎?

 

但是不管會遇到什麼問題,然後要怎麼去解決這些問題才好,比賽扔然持續著。

 

 

 

(比賽暫停——)

 

「那個影山的發球,很難應付啊。」山本發著火,臉上彰顯著不爽。

 

「不用擔心,我會再次接起來的。」夜久用我遞給他的毛巾擦著汗「剩下的空中戰,交給你們了。」

 

此刻,大家都是一臉敬佩的表情。

 

「可不能讓烏野在得分了,全體拿出幹勁。」黑尾伸出手將大家圍成一圈。

 

「喔!!」喊完之後他們便朝球場走去。

 

 

 

(——才剛說而已,比賽又開始了)

 

而且還是到影山的發球權,不過被哥哥回擊接到了,但是馬上被東峰的快攻回敬。

 

不好!哥哥的位置來不及接到!

 

「一傳我來!」黑尾大聲的說著,只是沒抓好角度球彈了出去「抱歉!跟進!」

 

球劃過了站在後排的山本,在他反應過來之際,卻看到夜久已經比他早一步追到了球的後方。

 

不得不讚嘆黑尾和哥哥的反應,那球可是對方主將的快攻啊!

 

但在夜久一個轉身把球接起之後,不料他被在旁邊比賽的梟谷扣的殺球飛過來絆倒,他一個重心不穩踩了空,撞上了裁判椅。

 

「什麼!!!」伴隨著木兔的尖叫聲,夜久跌的這一聲好響,充斥整個體育館。

 

我很佩服自己沒有多想,就立刻拿起預備的毛巾和礦泉水往他那裡跑去。但我被眼前的畫面嚇到說不出話來,哥哥的血一滴一滴的滴落,他的腳擦過一塊翻起而微翹突出的地板,在大腿外側裂了很長一條傷口。

 

「夜久前輩!」所有音駒成員頓時全部跑了過來。

 

「啊!流血了。」夜久的臉扭曲了一下「好險,我沒有扭到。」

 

夜久撫著自己的傷口「等一下就止住了。」他接過我手中的毛巾,往他大腿那擦著血。

 

除了血痕之外,被擦過的傷口還不斷流出更多的鮮血「沒事,只要纏住繃帶止血,還能繼續比賽。」

 

「怎麼可能沒事!」我用盡自己最大的力氣大聲的斥責著。連我自己都沒有發覺到,我的聲音在顫抖,所有的人都被我突如其來的音量嚇到。

 

由於烏野發生的碰撞事件讓我重新想起,這個體育館所有的球員對於排球喜愛的原因是什麼?不惜與自己的隊員發生口角,也要堅持己見的原因是什麼?我開始跟著焦躁,這股心裡不安的原因又是什麼呢?

 

哥哥也是,都已經傷成這樣了,為什麼還要上場比賽?這也不是很重要的正式比賽啊!這跟我被打到後腦勺,跟翔陽和東峰的碰撞是不一樣的等級啊!

 

 

 

「笨、笨蛋。你會嚇到大家的。」夜久還坐在地板上,他有點愣住,卻隨即又接著說「我沒事啦,我還能比賽。」

 

「你不能比賽!」我依舊沒有放低自己的音量「你現在不是球員,是傷患!」

 

「!」夜久被我堵住,說不出話來。

 

沒看過這麼多的血,我也試著壓抑著那個躁動的心,還有幾乎要崩塌的淚水。

 

「夜久,把傷口處理好。」黑尾走了出來,緩緩的對一旁下出指令「芝山,你去熱身。」

 

「是!.......欸?」芝山驚訝了一下。

 

「沒問題吧?教練?」黑尾轉個身,取得貓又教練的意見。

 

「當然。」貓又教練點點頭。

 

「夜久,你的血如果滴在球場上,也會害球員絆倒的,先把血止住吧!記得傷口要消毒。」直井老師正在試著緩解氣氛。

 

 

 

「我去拿醫藥箱給你們!」說話的是梟谷的經理白福。

 

她轉身走之後,站在她身後的正是從剛才就一直處於慌張狀態,然後不知所措的木兔。

 

赤葦拍著木兔的肩膀「等等在過去吧,現在、貌似不能隨意接近啊。」

 

赤葦看的方向,正是眼淚已經潰堤的我。

 

 

 

◍◍Ⓗⓐⓘ4ⓚⓨⓤ◍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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