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場「乘坐巴士請銘記攜帶外套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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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那場比賽,音駒少了哥哥這位守護的司令塔,而烏野是少了翔陽和影山這對組合,所以兩邊比的難分軒輊。
我看著手中的筆記,那場比賽烏野在中間的進攻明顯有下降的趨勢,也許是音駒維繫起來的防守,讓烏野有點吃不消,但是不會因為少了翔陽,烏野就沒有攻擊性。
音駒這邊也是,雖然芝山還做不到像哥哥那樣的預測球路,但是攔網的黑尾和列夫,卻幫芝山開了一條路讓他能夠看清楚,再加上海、山本、福永和研磨的配合,也幫音駒拿了不少分數。
我不經開始驚呼音駒球員之間的默契,排球這種運動本來就是要靠團隊合作,雖然沒辦法顧及到每一個人的狀態,但正因為大家有著同樣的目標『不想讓球落地』,所以緊緊的牽絆著彼此。
正因為如此,為了讓大家能夠更專心的練習,經理的存在也是必要的。
經理不只要顧及隊員的健康狀況、還要完成領導和教練等安排的工作,雖然對外的聯絡協調和贊助,貓又教練和直井老師會一起幫我分擔,但是,分析資料和記錄這份工作卻是我一個人要承擔的責任,因為我想讓芝山能夠專心好好的練習,所以我現在盡量不去麻煩他。
『我想讓音駒的大家,能夠認同我這位經理』,這是我在與研磨對話完後,所得到的結論。
我不需要去想這份工作對我來說意義有多重大,我現在只要做好自己的份內工作就好,不過不同的是,這次要得到大家的認可才行,在暑期結束之前的這段時間,我會盡我所能的去對排球部負責。
我舉起手,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「好!」
「唷!」黑尾忽然出聲,站在我身後。
「唔哇!」我轉過身看著他,然後看著四周圍,我是在廚房沒錯啊「黑尾前輩你、怎麼在這裡?」
為了給大家辛苦的兩天合宿,得到教練和老師們的同意,我們經理們決定在大家回去前,要偷偷給大家準備能夠消暑的冰,但主要是因為我們發現這兩天,球員們都沒有好好的攝取蔬菜水果,所以有點傷腦筋。
所以清水、雀田和白福還有冴子正在準備水果備料,宮之下和大瀧則是在把冰搗碎,但是因為烏野還要坐大巴返回宮城縣,生川要回神奈川,森然則是要回埼玉,所以仁花正在準備一些免洗碗讓大家可以帶回去,而我的工作就是準備糖水,所以我一邊拿著筆記一邊顧著鍋子。
「妳剛才的表情很豐富啊!」黑尾調侃的對我說。
「你、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?」不敢置信,他從開才就一直看著我嗎?
「妳完全沒發現我的存在呢~~~就在妳打開本子看的很入迷的時候。」黑尾一副『這不是很投入經理的角色嘛!』的表情讓我有一點慌張,我下意識把筆記本藏在身後。
雖然剛剛已經決定要讓他們認同我,但是看著黑尾這樣得意的比情,讓我有一點不甘心。
「你倒是出聲啊!」我責備著他。
「妳後面那鍋是什麼?」他有點好奇。
他這番話瞬間點醒我,冰是經理們準備的秘密驚喜,因為如果被大家知道之後,鐵定都會蠢蠢欲動反而很傷腦筋。
我馬上擋在糖水前面,然後踮了腳尖「沒什麼!」我對著他猛搖頭。
「嗯~~。」但是他完全不理會我,向前探了探鍋子「有很甜的味道。」
因為我用的是黑糖,所以顏色看上去非常深,他好像還猜不出來是什麼,他彎了一點腰想要看清楚,但是因為我卡在他和鍋子中間,好像連呼吸都會交融一般,我們的距離現在非常近!
在看下去會被發現的,而且這樣的姿勢讓我沒辦法集中精神,我急忙之時直接拿筆記本擋在他臉上,然後推開他「好奇心會殺死一隻貓的!」
為了不被發現我發燙的雙頰,我並沒有移開筆記本。
「貓?」黑尾大概是覺得我比喻的很洽當吧,他咯咯笑了起來然後伸手拿掉我手上的筆記本。
雖然我低著頭,但黑尾能清楚的看見我發燙的臉,他好像也意識到什麼便一語不發。
當我抬起頭視線在一瞬間撞上,近在眼前的瞳孔,像是一股電流竄過我的全身,那雙平常總是犀利的眼神漸漸柔和。
這一看讓我的心情又浮動起來,在我看入迷的同時,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伸出手摸著我的臉,被他大拇指撫過的地方傳來一陣酥麻。
明明只是幾秒鐘的事情,在我眼裡卻過得好緩慢。
他從我耳邊開始順勢的梳起我的頭髮,然後握住我的髮尾,乾渴的喉嚨傳來渾厚的嗓音「這麼說,妳是長頭髮的呢。」
「咦?」他這個舉動讓我的心臟漏了一拍,不敢注視他的眼睛。
不久,他放下手邊的動作,就變回之前的模樣「直井老師要我找妳拿,備用的白貼放在哪裡?」
「......。」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,大概過了幾秒我才回神「在、在房間,我們的醫藥箱裡。」
上次練習的時候不小心放在一起了,他們沒有白貼應該很傷腦筋吧,畢竟那是為了保護手指所纏的膠帶。
「我去拿!」想也不想的我逃離了現場,但忽然想起什麼又馬上衝回來「仁花,能、能麻煩妳幫我顧一下火侯嗎?」
「好、好的!」仁花也紅著臉點點頭。
「我會拿去體育館的,在那裡等我。」向黑尾這麼交代,不等他回答,我便往外面衝去。
在千代離開之餘,所有的經理都看著黑尾。
「唉唷~~~高個小弟!這不是挺會的嘛!」冴子像大叔一樣興奮著「真——是青春啊!」
宮之下和大瀧偷偷在一旁交頭接耳「這、這根本是少女漫畫的情節!」
黑尾不過也是順著氣氛使然的那個,發現經理們吃瓜的興奮模樣,黑尾這才感覺視線有些刺,他驚覺自己應該要跟在千代後面離開才對。
白福倒是一臉淡然「黑尾君。」她指了指冰的材料,還有現在廚房裡的狀況「在怎麼說還是幫我們保密著吧!要是傳出去的話我們可傷腦筋了。」
「那麼——。」黑尾倒還是能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走向她,伸手拿了白福手上的那塊芒果「這個我就當遮口費了,謝謝招待。」
黑尾頑皮的塞進嘴裡,便往外面走去。
「那是我的啊!!!」白福嘟著嘴一臉不滿的說。
「那本來就不是給妳吃的!」雀田握緊手中的芒果,就深怕忍不住往她身上丟去。
衝進房間拿完白貼,我用著自己全身的力氣跑向了體育館,我氣喘吁吁的手裡拿著白貼走向音駒成員那裡。
「小千代,妳跑太急了吧?」列夫第一個發現我。
在他走過來之際,我直接兩手遞給他「給!」
「?」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列夫搞不清楚狀況「喔,嗯!3Q。」
我現在已經搞不清楚,是因為在廚房的事情讓我我心跳加速,還是我剛才跑著太喘了無法靜下心來。
在一旁的黑尾看著笑了起來,他走過來彎著腰在我耳邊對我說「夜久妹妹,太動搖了吧?」
他講的話很小聲,但在我耳邊的低語,卻讓我整個人更不對勁,我看著他,他居然還是一副很享受的樣子,就我一個人心情亂糟糟的!太不公平了!
啊啊啊啊——!我得讓這種心情停下來!我什麼話都沒有回,我直接撇過他走向他後面,黑尾似乎有點意外,但是他的視線緊緊跟著我,我二話不說走到的是研磨的面前「研磨前輩!」
在一旁等著用膠帶的研磨轉頭看著我「?」
「對不起!」我直接先跟他鞠躬道歉,然後下秒我握起他的雙手。
「?」研磨用著一副很奇怪的眼神看我。
但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,能夠平撫我躁動的心的,現在就只有大腦了啊!
但發燙的手卻沒有冷卻下來,所以我開始慢慢調整自己的呼吸,我閉著眼加緊握住他的手,回想他跟我說的話,把我的注意力集中回來。
「......。」研磨像是炸毛的貓咪,但他只是任憑我處置。
……很好,我睜開眼然後看著研磨「謝謝你。」
「妳在幹嘛?」
「我說過會一直追隨研磨前輩的。」他沒有拒絕我的『請求』,願意讓我利用他來冷靜,這是我的內心話「研磨前輩是音駒的人,真是太好了。」
放開他的手,平撫的心情讓我放鬆了不少,這個人從現在開始就是我夜久千代膜拜的神!
「那麼,大家繼續練習吧!」丟下一個完美的笑容,說完,我便往廚房走去了。
「研磨!!!」山本從遠處奔向研磨,然後握住他的手「手啊啊!!!」
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研磨反而跟山本糾纏起來,與剛才的千代不同,山本的熱情太過奔放,這讓研磨感到相當堂皇。
「研磨,妳跟千代發生什麼事了嗎?」這是夜久的野性直覺,他們倆個絕對發生過什麼事。
「虎...放、放開......!」跟山本已經打成一片的研磨,沒辦法組織一句話。
夜久一腳飛踢山本「夠了,先給我冷靜一點!」把山本踹在地上哀號後,夜久再一次問研磨「怎麼樣?」
「......。」研磨生怕自己扯上什麼奇怪的事件裡,他明明只想低調一些「不知道。」
「是嗎?」夜久拖著下巴思考了一下,卻果斷的不在追究「嘛!練習!練習!。」
會把問題問向研磨是正常的,畢竟在大家眼裡他才是肇事者,在一旁的黑尾則是一邊把玩手上的排球,思考著是不是自己嚇到她了?
「黑尾!」海走到他旁邊。
「嗯?」黑尾並沒有停下動作。
「嗯......嘛,算了!」海笑了起來。
「什麼?有話就直說吧。」黑尾滿臉疑惑,海怎麼看就不像沒事的樣子。
「練習吧!」海盯著他很認真「要一起打進春高的對吧?」他把白貼遞給黑尾。
球落在黑尾手上,他停下了動作,接過白貼「那是當然的吧!」那犀利的眼神回敬了海。
(合宿正式結束)
「預備,1!2!」梟谷的教練做為代表代喊。
「十分感謝!」五所高中的球員全數一致的說,這驚人的音量迴盪在體育館。
兩天一夜的合宿正式結束,外縣市的學校要準備坐巴士回去了。
「下次比賽就是下下週,為期一個禮拜的暑期合宿。」貓又教練對著烏養教練說。
旁邊還站在武田老師和直井老師,烏養教練和武田老師鞠著躬「是的!還請多指教!」
貓又教練睜開眼睛「接下來才是關鍵!這是在春高預選賽前,最後一次合宿。」
傳來壓迫的言語,讓烏養教練他們兩位很緊張「明白的!」
「你們那一周每晚都要過來陪我喝酒喔!」貓又教練說完就笑笑的走掉。
「......。」烏養教練一臉覺得很麻煩的樣子。
「是!」無法拒絕,所以只有武田老師爽快的回答。
就這樣我們各自坐上巴士,直井老師負責駕駛,貓又教練則坐在副駕駛座,我們的學校是距離梟谷最近的,但還是有一定的車程距離,在大家吃完冰後,比較安靜了一點,我轉過頭看,如我所料大家都睡著了。
話說,這車上的冷氣也開的太強了吧?真不愧是新車……,這時候不得不佩服直井老師超厲害的,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贊助。
我拿起外套穿了起來,雖然天氣炎熱,但吃完冰後深怕大家會著涼,於是我起身去後面查看,打了那麼多次的練習賽一定很累,下次合宿我要記得帶毯子來。
山本居然一個人躺在坐位上睡覺,太危險了!但是我記得他本來坐的好好的啊?應該是睡到忘我了吧?而且他居然帶著眼罩!我忍俊不禁的拿他的外套幫他蓋好。
海是裡面最正常的人了,那沉穩的樣子說是大學生也不意外,他應該是有感受到冷意,所以外套裹得好好的,看樣子我是不用擔心了。
坐在海旁邊的哥哥雖然也蓋著外套,但可能是車子的搖晃,讓他的外套掉下了一點,我伸手把他往上拉好。
列夫的睡相意外的不會很糟糕,我以為他會睡到翻掉,但可能身高太高的關係,他的頭因為搖晃一直撞到玻璃,這樣居然還不醒?太會睡了吧!
犬岡居然有聽音樂睡覺的習慣,不知到他都在聽什麼?下次再問問他吧,我拿起他的外套,這個人居然把外套脫反的,幫他把袖子反過來之後,我幫他蓋好了。
芝山和福永兩個人完全沒有蓋外套,看樣子是在感受冷意之前就睡著了,這樣絕對是更容易感冒的類型!芝山的外套就放在旁邊我幫他蓋上後卻找不到福永的外套,所以我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蓋在他身上。
坐窗邊的研磨跟海一樣!看上去是我不用擔心的類型,而且研磨是裡面當中外套裹最緊的,看樣子很怕冷。
我轉頭看著坐在研磨旁邊的黑尾,他跟哥哥一樣沒有蓋好,在我伸手拿起他外套的時候,發現有一段衣角壓在他屁股下,怕扯太大力會吵醒他,所以拉的很小力,但好像沒有用。
就在這時,車子大力的晃了一下,一個重心不穩我向前倒,但在跌到之際,有及時伸手扶著窗戶……好險!SAFE!
赫然發現自己的反應力,在這兩天的合宿中有所成長!差一點就要撞到研磨。
但是手這邊撐得很辛苦,我翹著一隻腳,不知道要怎麼起身被這個姿勢困住的時候,我的腰一把被人抱住,因為有了支撐點,所幸可以使力站好。
我轉過頭看向抱住我腰的人……原來是把黑尾吵醒了,他放開扶著我的手,這才發現手中的外套已經拿起來了,我愣愣的看著他,他則是一副睡眼醒松的樣子。
結果車子又在此時晃動,我往黑尾身上倒去,他反應很快的接住我,手下意識的扶著他的肩膀,我們彼此互相看著,此刻的時間就突然被靜止了一樣。
......
......。
「!」他一直沒有任何動作,只是看著我,反而讓我慌忙得趕緊站起身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。
黑尾則是緩緩的伸出手。
「?」看他伸出的手我疑惑了一下,然後才意識到,趕緊把手中的外套還給他。
他自己蓋好之後,又沉沉的睡去了......。
怎麼每次就我一個人在心跳加速,我不甘心的瞪著睡著的他。
———。
「笨蛋,起來了!」是夜久的聲音將我從疲憊的雙眼中喚醒,我睜開厚重的眼皮,夜久就站在旁邊看著我。
「已經到囉!妳也睡太熟了吧?」他無奈的轉身走下車。
「嗯?」我搖搖晃晃的拿起自己的包包,卻打了一個噴嚏。
下車之後站在面前的是滿臉愧疚的福永,他拿了我的外套還給我。
當我接過外套後,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『啊—嚏——。』。
福永嚇了一跳,看起來有點慌張。
「沒關係的,福永前輩不用在意。」我擦擦自己的鼻子「你們留了那麼多汗,比較容易感冒。」
「妳感冒的話......。」福永停頓了一下「我會遭天譴的。」
看著這樣的他,反而讓我有點不好意思,我想了一想之後,先開口問他「睡得好嗎?」
「?」福永看著我,然後他點點頭。
「那就沒關係了。」我對他笑了起來。然後我搭著他的肩膀替他轉身,推著他走「好了!趕快回家吃晚餐吧,要好好補充養分哦。」
「謝謝。」福永點點頭,而後他朝我揮揮手就回家了。
「走吧!回家。」夜久朝我說。
「你先回去吧。」我準備要扛起社團用的包包。
「妳要先放東西到社團室吧?我來吧。」夜久二話不說的替我拿起了包包。
「不用啦!你運動後要補充一些蛋白質,你先趕快回家吃飯。」我要搶過他手上的包包,卻被他閃開。
「又不差這些時間。」他不理會我。
「但是我等等還要去買東西。」我這才從他手中搶過包包。
「一定要現在去買嗎?」他質疑著「都這麼晚了。」
「我也想把社團教室整理一下,買完東西就回去了,你不要等我。」
他猶豫好一回,看樣子是想強制帶我回家。
「雖然天黑了,但街上也不至於沒有人。」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。
「......。」
「你肚子很餓的吧?」
「......。」
「我要買衛生棉啦,你要跟去嗎?」我只好放大絕了。
「也不是不行。」
「......。」對於他認真的表情我錯愕了,哥哥不是不害臊,只是我忘了夜久衛輔脾氣要硬起來,是不受外在因素限制的。
「妳是叛逆期嗎?」夜久這才嘆了口氣,兄妹的執拗彼此都在清楚不過「知道了,妳注意安全。」
我朝他點點頭,看他離去的時候,卻忽然覺得身體好冷,只能趕緊扛好包包朝社團室走去。
但忽然我肩上的重量變輕了,在我轉頭看去的時候,發現黑尾接過我肩上的東西。
「嗯?你怎麼還沒回家?」我疑惑著。
「我要去社團室拿東西。」他不以為意「鑰匙在妳那裡吧?」
我點點頭「我可以自己拿。」
「妳等等要掏鑰匙的吧?」黑尾打了個哈欠,貌似沒還睡飽。
「喔。」扛著確實不好掏鑰匙「謝謝。」
「為什麼不告訴直井老師把冷氣調小就好?」黑尾的語氣有點嘲弄,卻也有些責備的意味。
我怎麼沒有想到......。
「笨蛋。」他淺淺的笑了一下。
確實是我犯傻了,無法反駁他。
我開了社團室的門,一一把東西都收拾歸類好,這才與他搭話「你東西拿好了嗎?」我揹起自己的包包問著他。
「嗯?喔。」他背貼著門邊,看不出來在想些什麼。
話說他真的拿好東西了嗎?他好像進社團室之後就一直站在那裡。
「你中午和研磨發生了什麼事情?」
「怎麼忽然提到這個?」
話一說完,我瞬間想起在廚房被他挑起的那股躁熱感。
「……那個啊?唔……。」我不知道怎麼跟他開口,所以語無倫次。總不能跟他說是因為他害我心情靜不下來,所以只能找研磨求救的吧?
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在意,難道說……「是害怕本來可以獨佔的研磨前輩,被我搶走嗎?」
「妳這是從哪裡得出的理論?」他滿臉不可思議的看我。
「不對嗎?」我仔細揣測著他「我也很喜歡研磨前輩,可以理解你的。」
黑尾不理會我問題的本質,反而給我一臉同情的表情,好像是我會被研磨甩的那種憐憫感。
「不准你在往下想!而且也不是你想的那樣!」
我靠在桌子旁邊,跟他直切重點「我是在意外的情況下,和研磨前輩說了我的煩惱。」
黑尾很快的進入狀況,正安靜的等待我開口。
「結果研磨前輩只是單單幾句話,就救贖了我。」我握著自己緊張的手「反正我並不需要去想排球部對我來說意義在哪裡,……因為我根本想不通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他認真的看著我「妳一開始來當經理的時候很不情願吧?」
「唔…...。」果然黑尾一開始就發現了。
「不著急,我反而希望妳放慢一些步調。」黑尾慢慢靠近我,一邊將原本插在口袋的手伸出來,手指輕輕抵住我的額頭輕推了一下「不用隨時警惕著,這不是世界末日,沒有喪屍在妳後面追著跑,妳隨時可以在所需的車站下車,在妳盼望的起點重新開始。」
「黑尾前輩不需要經理嗎?」
「我可沒那麼說。」他只是咧嘴一笑。
我呆若的直視他,但黑尾依舊深意的對我笑著。
黑尾的舉動正才讓我驚覺一件事情,他手指觸碰我額頭的地方相當靠近眉心,『雙眉緊鎖就像正為著什麼事情困擾著』,所以那是他希望我不要緊繃著神經,而默默傳遞過來的訊息。
好狡猾——,知道他的用意後,根本無法靜下心來。
「我沒有要給妳施加壓力,不過不得不說,我很期待妳的表現啊!夜久妹妹。」黑尾雖然笑著,但眼神裡全是真摯「只是太操之過急的話,反而會得到反效果哦——。」
「這就是在施加壓力啊。」我忍不住笑出來,大概是黑尾太過認真的表情,有時候和他的人很不搭嘎。
加入排球社之後,我重新思考很多事,運轉的齒輪真的讓腦袋吃不消。......我伸出手輕輕的觸碰額頭,不經想著這裡除了眉心之外也靠近大腦,於是小聲默默唸著「......我們是血液,要順暢無礙的流動,輸送氧氣,為了讓大腦正常運作。」黑尾的這段打氣不僅能重振士氣,也能讓我從中得到鼓勵。
「嗯?」聽到我的碎念,黑尾露出一絲疑惑。
「我會的!」他其實一直都是知道的吧,關於我的想法,只是他要我自己去想通,靠著自己力量去解決,真的真的好狡猾,不管是這個不多事也不多話的作風,還是他對我綻放的笑容都讓我難以抗拒。
「我已經下定決心了。」這次換我靠近他,主動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「我會做一個讓你們認同的經理,好好期待吧!」這是發自我內心的笑容「所以,要好好的看著我喔——!」
「!」他睜著大眼,然後忽然伸出手擋住我的視線,雖然只有一瞬間,但是手指的隙縫中能稍微看見他透紅的雙頰。
不過很快的眼前迎來一片黑暗,反而讓我有點嚇到「怎、怎麼了?」
「不能盯著妳現在的表情。」黑尾自言自語著。但在我的視線重回光明之後,他已經轉身走出去「門要關好啊。」
黑尾在走廊停下腳步,忽然想起什麼「嗯?妳不是要去買東西嗎?——衛生棉。」
「!」聽到關鍵詞我閉上嘴巴不敢說話。
「怎麼了?難道現在是『不要把我的內褲和爸爸的襪子一起洗』的叛逆期嗎?」黑尾一臉壞笑,看樣子相當樂在其中「也不想跟哥哥一起回家了?」
「我只是單純希望他趕快回家吃飯罷了。」因為不知道我會整理到幾點「而且我是真的要去運動用品店買白貼,現在僅有的不夠了。」
雖然大家自己都會準備,但是因為貓又教練和直井老師很可靠,所以我們有經費可以買備用的。
「那麼,我先走……。」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岔了。
「走吧。」黑尾拉起自己的外套拉鍊。
「?」我愣了一下「你要跟我去嗎?」
他轉過身看著我,那個笑容有點危險「不行嗎?」
但在這樣愛魅不明的氣氛下「啊—嚏——!」我打了一個噴嚏「好冷......。」
「一個少女,打個噴嚏居然像個漢子。」黑尾一臉嫌棄的看著我,然後他拿了面紙給我「計畫改變,我送妳回家。」
「可是……。」噴嚏「白。」噴嚏「貼。」噴嚏……。
「......。」
「......。」
「噗!」黑尾大笑了起來「哈哈哈哈哈哈!」
「......。」
「走吧。」
「好吧……。」我停止了掙扎。
雖然是暑假,但是晚上的微風一點也不熱,不知為何,我可以不時清楚的聽到心臟傳來的心跳聲。
雖然一路上覺得喉嚨有點乾癢,但是卻和黑尾聊得很開心,……這個心情是什麼感覺呢?
◍◍Ⓗⓐⓘ6ⓚⓨⓤ◍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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