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場「把人扛在肩上,也許會變成一種流行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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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天一夜合宿的隔天,是我加入音駒高中男子排球部,剛好滿兩個禮拜的日子。

 

我解掉制服上的鈕扣,拉下了上衣。

 

「啊——。」我打完一個噴嚏,頭有點暈眩、喉嚨也有點疼,從昨天晚上吃完感冒藥後到今天早上,扔然感到身體不適,八成真的在巴士上冷到了。但最糟糕的是,在吃完感冒藥又很想睡的狀態下,我沒有吹乾頭髮就入眠了,所以現在是雪上加霜。

 

 

 

—— 社團室的門突然被打開。

 

「!」我震驚的看去,與跟開門的人對視,瞬間都各自愣在原地。

 

音駒高中雖然有女子更衣室,但因為被女子網球部和游泳部佔去,而萬年沒有女經理的男子排球部,根本擠不進一個置物櫃,所以我只能跟大夥一起共用社團室,必須等他們用完社團室在過來換體育服,不然就是要提早來。雖然很麻煩,但畢竟是暑期限定的,直井老師也不好幫我去和其他社團談判。

 

 

 

「我、我忘記鎖門了嗎?」我眼神飄移,默默拉起脫掉的制服擋住胸前。

 

……。」開門的兇手正是黑尾和研磨。

 

「嗯,妳忘記鎖門了。」黑尾淡定的回著,也淡定的關上門。

 

 

 

「?」發現門被關上,站在旁邊低頭玩遊戲的研磨這才抬起頭「不進去嗎?」

 

……。」黑尾手插著口袋看他,與剛才不同的是臉上多了一些動搖「嗯。」

 

研磨歪著頭,忽然想到些什麼「剛剛聽到千代的聲音?」

 

……。」黑尾只是安靜的瞇起眼睛,手繼續插著口袋,但臉上微微泛著紅暈。

 

研磨皺起了眉頭,然後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「差勁。」

 

「啊?」也許是研磨的一句譴責讓黑尾覺得有些無辜,方才想試圖保持冷靜的自己,瞬間功虧一簣,他略為激動的對著研磨大喊「為什麼把我比喻的像是躲在暗巷一角,等著搶路上老太太錢包的小哥一樣卑鄙?」

 

......。」反觀研磨到是很冷靜的回著他「我沒有那樣說。」

 

「怎麼看我才是受害者吧。」黑尾挺起胸口說的振振有詞,說的頭頭是道「你聽好了,像剛剛那樣的情況啊,這就像是繞了一大圈才好不容易找到的腳踏車位,就會心懷感激的停進去一樣!」

 

......不。」一臉死魚眼的研磨,再次盯著黑尾看「我聽不太懂。」

 

不理會研磨到底是有聽懂還是沒聽懂,黑尾只是繼續理直氣壯「還有啊,就像是從販賣機掉下兩瓶飲料,就會覺得『超幸運!』然後用雙手去接住它一樣!」

 

研磨滿臉嫌棄,他聽不太明白黑尾的解釋,但有一點他很清楚,他只是在替自己的失誤辯護,還試圖把它正當化,說的像是什麼偉大事件一樣。

 

 

 

而這時門被我打開,看到他們兩個站在外面。

 

「看到了吧?」我站在門口朝著黑尾問。

 

黑尾不正眼看我,避開了我的視線「沒看到。」

 

「騙人!」我知道研磨沒有看到,但黑尾這個反應就不像什麼都沒看到。

 

「妳倒是把門鎖上啊。」黑尾也不害臊了,既然要爭執到底他也不客氣了「滿是男生的社團裡活動,更應該注意這些吧?」他往我這邊靠近了些,一臉痞樣的懟我「妳是空出來的車位嗎?多掉出來的飲料嗎?」

 

「???」我反而一臉疑惑,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。我瞄了一眼研磨,看他一臉『別把我扯進去』的模樣,還有黑尾現在一副義正嚴詞的樣子,都讓我瞬間語塞。

 

我果然還是跟這個社團不合吧?

 

 

 

唉,但這確實是我自己犯糊塗造成的,平常明明都會鎖好門的,可能是頭痛的的關係,我連剛剛有沒有鎖門都不記得了。

 

「對不起。」我果斷的道歉,反正我也沒什麼力氣去爭吵「能忘記嗎?」

 

「沒辦法。」黑尾沒有絲毫猶豫,直接果斷的說。

 

「!」這回答的太快了吧、我瞬間紅著臉,熱氣冒至頭頂。

 

在我還沒接話時,黑尾莫大的手勁便把我拉出社團室外面,而後他攬著旁邊看戲的研磨就走進了社團室,他回頭還不忘給我一個戲謔的笑容「C——。」

 

「!」在我想要跟他理論的時候,他卻狡猾的直接關上社團室的門「......好詐。」

 

好有爭議的笑容,到底是嘻還是C

 

 

 

「啊——。」我又打了一個噴嚏。

 

「千代小姐?」山本忽然出現站在我旁邊「妳還好嗎?」

 

「啊,山本前輩好。」我先向他打招呼,然後「啊嚏——。」

 

當我打完噴嚏睜開眼睛之後,我發現福永站在我前面。

 

「!」我嚇了一跳,福永就像有瞬間移動一樣,突然出現在眼前,他從包包遞了衛生紙給我,眼睛眨啊眨的,我接過之後朝他點點頭「謝謝。」

 

「你們要換衣服的吧?」我對著他們說,一邊走起來「那麼我先走了。」

 

「千代小姐?妳真的沒問題嗎?」山本視線一路跟著千代那走路搖搖晃晃的樣子。

 

「嗯,沒事,謝謝你。」我回頭對著他笑。

 

 

 

山本和福永打開門走進了社團室。

 

「千代小姐整個人看起來不對勁啊。」山本放書包在鐵架上,就拉掉了制服領帶。

 

黑尾早已經換好衣服站在一旁等研磨「妳是說臉很紅的這件事情嗎?」

 

山本點點頭,脫掉衣服就直接思考起來「是不是身體不舒服?」

 

「難道不是因為害羞嗎?」黑尾第一個想起的就是剛剛那個不該提及的錯誤。

 

「害羞?」山本歪著頭,瞬間又紅著臉「難道是因為我的關係嘛!千、千代小姐,終於意識到我的存在了嗎?」山本興奮的吼了起來「喔喔喔喔!!」

 

「我倒是不討厭,你凡事都不消極的這個優點。」黑尾看著山本,不經佩服起來。

 

 

 

「研磨!你聽到了嗎?」光著上身的山本跑去研磨旁邊,興奮的問他。

 

研磨只是穿好上衣後,無言的看著他「你不穿上衣服嗎?」

 

「喔喔喔喔喔!!千代小姐!!」山本走過去鐵架上,看著那裡放著的千代的制服,他伸出一隻手在空中哆嗦著「我一直在克制自己不去碰這個神聖的地方,難道以後有機會了嗎?」

 

「山本,趕快換上衣服。」黑尾把山本的T恤往他頭上丟去,順便阻止他無謂的幻想,然後就和研磨走了起來「丟下你了啊。」

 

連福永也跟著出去,山本才開始慌張「福永!你也換太快了吧!?」

 

 

 

在大家換完衣服之後,也開始今天的發球練習。

 

自由人在球場上是無法發球的,所以只有哥哥和芝山在對面接大家的發球。

 

「哥哥。」我走過去夜久旁邊叫他。

 

「別隨便進球場,沒看到我在練接球嗎?」夜久整個人又站了我前面一點,把我擋在後面。雖然他講話不客氣,但刻意移動身子下意識的想保護我,這種不經意的舉動真的十分溫柔。

 

「你的外套能借我嗎?」我知道流彈很危險,但我想要多流點汗。

 

「嗯?」夜久轉頭瞄了我一眼「妳不是有穿嗎?」

 

「只有我自己的還不夠。」我搔搔頭,自己也有點無奈。

 

「可以是可以,但現在接近暑假,可別中暑了。」夜久說完只是繼續接球。

 

這個排球控......他好像沒察覺到我感冒,明明住在一起的,不知道是我掩飾得太好,還是他有些遲鈍。

 

 

 

「謝謝。」但當我轉過身想要去社團室拿外套的時候,福永卻又忽然出現在我前面,我一下就撞進他的胸膛,本來就有點無力的我失去重心往後倒去,福永卻即時抱住了失去平衡的我,我下意識抓住他的衣服。時間靜止在這裡,忽然驚覺這種橋段、還有現在的姿勢未免太過羞恥,羞澀的全身漲紅著,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他。

 

「啊——。」但我卻在這種時刻打了一個噴嚏。

 

幫助我找到平衡後,福永索性的放開我,便在我身上圍了一件外套。

 

「?」突來的溫暖讓我愣愣的看著他「你發現了啊?」我注視著福永,想從他面攤的表情看出一些端倪。

 

但福永只是點頭,隨即又幫我蓋上另外一件外套。

 

「嗯?等等?」在我想要阻止他的時候,他又幫我蓋上了一件「欸欸?福永前輩、等等!!」在我一邊阻止他的時候,他連拉鍊都幫我拉好了。

 

 

 

「!」我愣了一下,我剛剛到底穿了幾件?

 

「噗!」福永看著我裹成粽子的模樣,隨即笑了出來。

 

對於福永的舉動,我也不忍笑了出來「呵呵,太多件了啦!」他大概以為是我昨天把外套借給他,自己才會著涼的「謝謝你,你不會是還介意吧?」

 

但福永沒有說半句話,他大概是還有些愧疚吧,明明可以不用那麼自責的,但對於他舉動,雖然生硬又笨拙但我卻感到無比溫暖。

 

 

 

「福永!!!」山本直接衝過來抓著福永的肩膀。

 

「我都看到了啊啊啊!!」山本一手比著對網的發球區「從遠處看的一清二楚!!!」另一手惡狠狠的抓著福永的衣領「你替千代小姐穿外套,而且、而且還抱、抱……抱著千代小姐!!」

 

福永兩手向外攤著,我猜測他是想表達『就是這樣。』的意思,而後福永比著我,對著山本說「你的也在裡面。」

 

「?」我和山本疑惑了起來。

 

「啊!是說外套嗎?」我問著福永,福永只是點著頭對著山本比讚。

 

山本看著我愣了一下,又看著對他比讚的福永,然後害羞的說「喔、喔喔!!千代小姐穿著我的外套……。」

 

「??!!/////////」隨即,山本害羞的語無倫次「千、千代小姐……穿、穿、穿著我的外套/////////。」

 

看著他的反應,我慌張的問「要是山本前輩在意的話,我馬上脫下來!」

 

「不、不了。」在我想要脫下身上的外套時,山本換了一個氣場「身為騎士,我的外套會代替我保護妳。」此時此刻的他還自帶光芒,彷彿也能在他周圍看到玫瑰花,但是說完他就害羞的捂住自己的雙頰害羞著。

 

我覺得他很逗趣,不經輕笑起來「好的,謝謝。」

 

「你是哪來的少女嗎?」夜久一臉嫌棄的看著山本,而後望向我有點納悶「不會穿太多了嗎?看上去就很熱。」

 

「嗯,這樣真的太多件了......。」在我想要脫下外套的時候「啊——。」

 

福永見狀趕緊拉著我的外套不讓我脫下,他執意的看著我,大大的雙眼讓我招架不住。

 

「我、我知道了。」他那個眼神加上他原本的大眼睛,讓我有點無所適從,在我跟他確定不脫下來之後,他才安心的去練球。

 

我想只要穿上外套,就可以讓自己多流一點汗,而且多虧福永,我身上多了這麼多外套,效果絕對會加倍。

 

 

 

(休息時間—— )

 

我坐在講台這裡的樓梯,處理直井老師剛剛要我幫忙整理的資料,這些是下次暑期合宿的贊助人還有廠商,我一邊整裡一邊閱讀,真不愧是貓又教練和直井老師,這方面真的一再讓我覺得欽佩,贊助廠商真的源源不絕,我想這大多都是靠著貓又教練累積起來的人脈吧!這方面完全不需要我幫忙和擔心,超級可靠的。

 

「夜久妹妹~~~。」黑尾走來旁邊喚著我。

 

聽到他的聲音,我抬起頭「黑尾前輩需要什麼嗎?」

 

「噗!」黑尾卻看著我笑了起來「遠處看就很好笑了,近看真是不得了。」

 

「請、請不要嘲笑福永前輩的好意!」我賭氣的撇過頭,誰讓我自己包的像粽子一樣。

 

「沒有在嘲笑。」黑尾反駁我的話,然後他對著我認真的說「不舒服的話今天早退吧?」

 

「嗯?」沒想到黑尾的觀察力依舊驚人。

 

「我起初以為妳是被我看到,臉才會這麼紅呢。」黑尾雙手插在胸前毫不害臊。

 

「拜託你快點忘記吧……。」我害羞的埋頭在這堆資料裡,不敢看他。

 

下一秒黑尾伸手摸著我的額頭,順勢使力的把我的臉抬起來,讓視線固定在他身上「果然有點燒?妳還是趕緊回家吧,在待下去只會造成困擾。」

 

不知道是自己身體原本的熱度,還是他好聽又低沉的嗓音在擾亂著我的思緒——還有他直盯著我的認真神情。

 

「哪、哪會造成你們的困擾?」我又不用參與練習,我都在旁邊做自己的事情,根本不會打擾他們​​​

 

「因為妳這樣子,我無法集中精神。」黑尾還是一副義正嚴詞的樣子。

 

看上去不像是玩笑,雖然只是簡單的話語,卻讓我的呼吸與心跳失去規律,既然說出這種會讓人靜不下心又特別深意的話,他的這份真摯讓我更加慌亂。我頓時雙頰發熱「......這是什麼意思?」

 

「字面上的意思。」黑尾的語氣、表情和動作就跟剛才一樣,完全讀不出他的心思。

 

 

 

我可以把這個解釋成他會因為太過擔心我而無法集中練習嗎?

 

覺得再這樣下去,我好像會迷失在他的眼神裡。

 

 

 

……。」不想再去多想,我便一語不發。

 

「喔?」黑尾看著我,語氣變得有些威脅「妳還想逞強嗎?」

 

「嗯。」我老實的回答他,然後直視他的眼睛「我會撐下去的。」

 

注意到我執意的眼神,黑尾只是愣了一下,隨即笑了起來「這不是已經很有經理的樣子了。」

 

看他這樣得意的樣子,我趕緊低頭繼續整理我的資料。

 

「知道了。」黑尾好像敵不過我,就轉頭走掉了。

 

 

 

發球練習之後就是接球練習,我替站在梯子上扣球的直井老師遞球,然後結束接球練習之後,是腳步、托球、走位等等一些體能操練。

 

我趁著這個空擋替大家做了一些簡單的飯糰讓他們止餓。

 

 

 

「研磨前輩一顆就可以了嗎?」我走到研磨旁邊問他。

 

「一顆就很飽了。」研磨吃完飯糰,想要找水喝「而且妳不用特地向我確認吧?妳不是已經刻意幫我捏了一個小的。」

 

「你發現了啊。」我看到他在找,就把一直拿在手上的水瓶遞給他。

 

研磨看了我預備好的水瓶,驚訝了一下就接過去「謝謝。」

 

「不客氣。」我朝他無力的笑。

 

「妳不要緊吧?」研磨好像注意到我的狀態,又瞄了我身上的外套。

 

「不要緊的喔。」我又對著研磨笑了一次。

 

 

 

我繼續朝手上的野餐籃裡拿出飯糰,遞給旁邊的黑尾,這是他的第二顆「請用。」

 

「喔,謝啦。」黑尾接過後,瞄了一眼我野餐籃裡的所有飯糰,他依舊伸出食指,可能是意會到我不舒服,這次只是輕輕點著「我說過了吧?不要太逞強。」

 

我靜靜的望向他,雖然這是黑尾為了讓我放鬆的小提示,但對於他突如其來的舉動,我忽然有種被他寵溺的錯覺。

 

「!」查覺到自己在胡思亂想,我倏地猛搖頭想把這個想法拋諸腦後。

 

「?」看到我猛搖頭,黑尾納悶的看著我。

 

黑尾只不過是身為隊長在照顧大家而以,我在這樣說服自己之後,我便朝黑尾點點頭,便繼續從野餐籃子裡拿出飯糰遞給另一邊已經吃了2顆的犬岡,還有吃了3顆的列夫,當了兩個禮拜的經理,我大致上都知道他們吃飯的食量和習性。

 

 

 

「她這到底有聽進去還是沒有?」黑尾吃了一口飯糰疑惑起來。

 

「不管是哪一種,她的意思都是『我會自己看著辦』。」研磨手裡拿著水瓶,看著前方。

 

 

 

在大家休息完也結束點心時間後,…………對,飯糰對他們來說只是點心。

 

然後又開始傳接球的訓練,貓又教練非常嚴格的執行了所有今天該有的操練,直井老師也非常遵守替大家做訓練,這之間我也絲毫不敢鬆懈的幫忙,但可能是太過努力了,我有點喘不過氣。

 

 

 

社團活動終於結束後,我一個人在水槽那裡很認真的洗毛巾。

 

「呼…………。」我已經全身冒著汗,手好像有點使不出力,有點發燙的感覺,讓整個人都熱了起來,好像要窒息一樣。

 

眼前的事物也慢慢開始模糊,但就在我貌似要暈厥的時候,一個有力的手從身後把我整個人轉向他。

 

「果然是在逞強吧?」這個高度和人影還有聲音,我想應該是黑尾。

 

我抬頭看著他,精神有點恍惚,模糊之中也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。

 

 

 

——

 

他拉著我外套的拉鍊一件一件的脫掉,然後把外套掛在他自己肩上,脫到只剩我自己的外套時,他依然快速的拉下拉鍊並直接向外扯開,瞬間我整個臉、脖子、肩膀和後背都接觸到空氣。

 

 

 

「沒必要把自己裹這麼緊吧?」黑尾的語氣滲了一點責備。

 

「因為想說,多流點汗……就沒事了。」身體接觸到空氣後,我感受到一些涼意。

 

黑尾拉了自己外套的袖子口,替我擦了頭上和耳邊冒出的汗水「妳像現在這樣難以呼吸的話,不是本末倒置嗎?」他一邊碎念著,一邊繼續替我擦汗「你愛逞強這點也跟夜久一模一樣。」

 

「才不一樣呢。」我簡單的反駁他,但茫茫之中我也只能跟他道謝了「謝謝。」

 

「嗯。」他簡短的回應夾帶他的手越發往下擦著我的脖子,我散亂的頭髮礙住他的動線,他便一把抓住我的頭髮拎起,在沒有頭髮蓋住之下,身體又輕觸了空氣之後,確實讓我能慢慢找回一點呼吸。

 

 

 

......。」黑尾的臉頰泛著微微紅暈,因為眼前的人雙頰潮紅,身上蒙起的嫩粉色映出汗水的珠光,這讓他很難不產生邪惡的遐想。

 

他停下動作有些猶豫,但是看著千代暈呼難受的樣子,他也不在多想只是細膩的擦著肩膀、後背和胸前的汗水。

 

 

 

「黑尾、前輩?」我頭有點暈眩,呼吸漸漸困難,我下意識向前抓著他的衣服。

 

「好多了嗎?」黑尾根本不想做到這個地步,但是他發現千代連腳都站不穩,整個人都搖搖晃晃,他現在只擔心她的身體狀況。

 

……...這樣是……性騷擾喔。」已經無法思考什麼,任憑他擦著我的身體,然後漸漸的我整個人往他身上靠。

 

「抱、抱歉!」他有很認真的道歉,是打從心底在為我著想「……啊?嗯?妳有在聽嗎?……喂?夜久妹妹?」

 

頓時,我的視線變的朦朧,全身使不出力氣支撐自己,眼前慢慢被黑暗籠罩漸漸的失去了意識。

 

 

 

我能依稀聽到黑尾持續的呼喚我,但也許是因為社團活動結束,我原本硬撐著的意志,在黑尾的照顧下得到了一些安定感,在我漸漸放鬆身體的情況下,病情開始浮現出來而且慢慢惡化。

 

 

 

沒有意識的千代暈了過去,黑尾感受到她全部的重量。

 

「喂?……夜久妹妹?喂!」他扶起千代整個人,卻發現她已經叫不醒。

 

「!」黑尾快速的抱起千代,他踹開體育館的大門,左右環顧「教練和老師呢?」

 

「!」看到黑尾手裡橫抱的千代,海驚呼一聲,這怎麼看都是暈過去的狀態。

 

「小千代?」犬岡看到暈倒又全身漲紅的千代,反而有點慌張。

 

「!」列夫感受到氣氛不妙,還無法回神。

 

「教、教練已經走了。」海試圖讓自己冷靜,他比著外面「但我想直井老師應該還在。」

 

「直井老師要準備開車回家了!現在去還跟的上!」芝山慌張得趕緊喊著。

 

黑尾不發一語的立馬帶著千代直衝直井老師的車,其他人也跟著跑去。

 

 

 

黑尾離開之後,從外面進來的是夜久。

 

夜久氣沖沖的進來就喊著「千代!誰允許妳把我的外套丟在地上!」夜久手上拿著黑尾剛才顧及不了的所有外套「啊嘞?怎麼一個人都沒有?」

 

「夜久前輩?」從夜久後面跟著進來的是山本、福永還有研磨。

 

「嗯?」夜久盯著他們看,他挑了眉,感覺有點不太對勁。

 

 

 

「找到你了。」在後面又跟著進來的是黑尾,他一把抓住夜久的手臂。

 

「!?」當夜久感覺到腳離開地面的騰空感時,他一把被黑尾扛了起來。

 

「啊?」夜久沒有掙扎,他反而慌恐的瞪著眼睛「喂,你幹嘛啊?」

 

「沒時間解釋了。」黑尾不管他,扛著他就跑了起來。

 

 

 

「黑、黑尾前輩!」山本納悶的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。

 

福永則是也查覺到不對勁,他也一股勁的跑起來。

 

「福永!!!」山本疑惑的盯著福永奔跑的背影「大家是怎麼回事啊?」

 

研磨則是歪著頭看著這些場景,隨後,研磨也感覺到腳忽然離開地面的騰空感「……虎,你……!」研磨一臉詫異「那個……你在幹嘛?」

 

「總之,跟過去看看吧。」山本扛著研磨也跑了起來。

 

..….。」研磨只好抓緊山本的肩膀,被他抱著跑。

 

 

 

黑尾直接把夜久丟進車子裡,絲毫沒有溫柔的跡象。

 

「噢!」夜久被趴著丟進去,他起身想咒罵黑尾,卻在抬頭之際,發現眼前已經暈厥的妹妹「......千代!?」夜久慌張的坐起身,看著自己的妹妹「怎、怎麼回事啊?」

 

「噢!」在夜久搞不清楚狀況之下,他被忽然從窗戶丟進的東西砸到,他這才發現是自己的包包和千代的包包,他看向窗外是海丟進來的。

 

「有家人跟去比較好吧?」直井老師隨即採起油門「夜久趕緊通知你爸媽。」

 

「欸?」夜久驚呼一聲之後,只是翻起自己的包包拿起手機「直井老師……我、要說些什麼?我妹她怎麼了?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」夜久反而開始慌張了起來。

 

「我也不是很清楚,總之先替我連絡你爸媽吧,告訴他們我們要去的醫院。」直井老師這樣下達指令。

 

 

 

看著離去的車子,大家都很擔心的愣在原地。

 

黑尾像是放下了一個大石頭,卻隨即看著山本「山本,你扛著研磨做什麼?」

 

「嗯?」山本疑惑了一下「欸抖……下意識的……?」

 

「別有樣學樣啊。」黑尾敲了山本的頭。

 

「可以放我下來了嗎?」研磨還在山本的肩上淡定的問著。

 

「喔。」山本放下研磨之後,他問著「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啊?夜久前輩怎麼了嗎?」

 

「不是夜久,是夜久妹妹。」黑尾冷靜的回他。

 

「千代小姐?」山本睜大了雙眼。

 

「整個人軟趴趴的。」犬岡出來慌張的解釋著。

 

「傷腦筋。」海手插著腰「真不舒服的話,怎麼不請假回家呢?」

 

「經理就是太過努力了啦。」芝山呼了一口氣,他這也才放鬆剛剛繃緊的肩膀。

 

 

 

「難道不是黑尾前輩對人家做了什麼嗎?」列夫提出質疑「畢竟柯南不是說過,第一發現者是兇手的機率很高這種話嗎?」

 

「柯南有說過嗎?」芝山無奈的出來吐槽「還有,別把隔壁棚的人扯進來啊!」

 

「我怎麼可能對夜久妹妹......做、做什麼......。」黑尾忽然停頓,想到他剛剛替千代擦汗,難到是因為讓她忽冷忽熱的關係嗎?

 

「喔!!事機敗露了!!」列夫比著黑尾「黑尾前輩你老實招了吧!」

 

「黑尾前輩!」犬岡則是一臉不相信的看著黑尾。

 

「黑尾前輩!」山本則是也向前質疑著黑尾。

 

「差勁。」研磨掛著一臉鄙視的神情,站在犬岡旁邊嫌棄。

 

「喂喂!怎麼連你都……。」黑尾無解的看著研磨,他是已經無力反駁了,畢竟自己也嚇了一跳,此時手裡還殘留剛剛在他懷裡失去意識的高燒體溫。

 

 

 

黑尾此時注意到福永,他過去搭了福永的肩膀「不用太擔心。」

 

這句話講給福永聽,卻也是講給自己聽。

 

福永看著黑尾一眼,他也回搭著手在黑尾肩上,好像是福永也在安慰他一般,隨即黑尾淺笑了起來。

 

 

 

「千代小姐……。」山本也很擔心,他意志消沉的站在原地。

 

然後黑尾和福永同時伸出手也搭著山本的肩膀,都對著山本微微一笑。

 

「你們……。」山本對於他們的舉動有點感動,他也伸出手回搭著他們。

 

「再不關體育館的話,以後就借不到了喔。」海出來吐槽搭肩三人組,帶著大家走向體育館。

 

 

 

◍◍Ⓗⓐⓘ7ⓚⓨⓤ◍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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